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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、賞析 / 嚴(yán)勇
譯文 金谷園里的繁華往事,早已隨芳香的塵屑煙消云散;園中流水無情流淌,如茵的春草,年年自綠。 日暮時分,啼鳥在東風(fēng)里嘆怨,落花紛紛,恰似那為石崇墜樓的綠珠美人。 注釋 賞析
這是唐代詩人杜牧的一首懷古詩。
這首詩最絕妙之處在于以金谷園之興廢,寫歷史之無情;以墜樓落花,言人生之無常,道盡了人生的悲傷和無奈,感人至深,惹人深思。
“繁華事散”指石崇富可敵國,專寵綠珠,為其在金谷園建崇綺樓,以慰綠珠的思鄉(xiāng)之愁。里面裝飾以珍珠、瑪瑙、琥珀、犀角、象牙,極盡豪華奢侈之能事?!爸鹣銐m”指這些繁華往事,轉(zhuǎn)眼就消散不見了,湮沒在歷史的風(fēng)塵中,如同芳香的塵屑,煙消云散。
“流水無情”,不管人世繁華與落寞。“草自春”,青草同樣無情,依舊碧綠青青,冉冉天涯,不關(guān)心曾經(jīng)發(fā)生在這里的故事。
金谷園的繁華終究是過眼云煙,而眼前的荒草,留給人們的是無盡的唏噓。
“日暮東風(fēng)”除了交代了寫作時間,亦渲染了一種悲傷的氛圍?!霸固澍B”,實則是“啼鳥怨”,啼鳥怨什么呢?怨落花,怨春歸,而詩人則怨歷史的無情,將一位有情有義的女子,冠以悲劇的命運。在詩人眼中,這“落花”就好像是“墜樓人”?!熬G珠墜樓”的典故,為全詩蒙上一層繁華落盡的無盡憂傷。
當(dāng)時,趙王司馬倫專政,其親信孫秀想奪綠珠,故矯詔逮捕石崇,綠珠即投樓自盡。這在《晉書·石崇傳》中有記載:“ 崇謂綠珠曰:‘我今為爾得罪。’ 綠珠泣曰:‘當(dāng)效死于官前。’因自投于樓下而死。”言畢縱身跳下崇綺樓,石崇伸手去拉,已來不及,可憐一代美人,香消玉殞。
實際上,綠珠為石崇而死是不值得的,她只是作為權(quán)貴們的玩物而已。但她不能左右自己的命運,就如同落花不能左右自己飄零一樣?!皦嫎恰迸c“落花”,極其相似,揭示了兩者在命運上的相通之處。
值得一提的是,其詩《題桃花夫人廟》中也有“可憐金谷墮樓人”一句,同樣表達(dá)了對綠珠不幸遭遇的同情,以及對綠珠不愿受人擺布,不愿受人凌辱的一種敬佩。
縱覽全詩,即景抒情,寓情于景,情景交融,繁華與落寞,兩相對照,墜樓與落花,比喻貼切,余味雋永,平添了生命無常的感慨,是為懷古詩中的絕妙佳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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