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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一次授銜時,有57人被授予上將軍銜,他們當(dāng)中有一位曾經(jīng)佩戴過國民黨軍的中將軍銜。他就是陳明仁將軍。
一
關(guān)于陳明仁,《黃埔軍校三百名將傳》一書中有如下的表述:“1948年10月,陳明仁被重新起用,升任華中‘剿匪’副司令(總司令為白崇禧)兼武漢警備司令和二十九軍軍長。1949年6月,任華中軍政長官署中將兼第一兵團司令官,長沙警備司令和湖南省政府代理主席。1949年8月4日,陳明仁和長沙綏靖公署主任兼湖南省政府主席程潛,在長沙通電起義,對湖南和平解放作出重要貢獻。毛主席曾致電嘉勉,稱之為:大義昭著,薄海歡迎?!?/span>
1949年9月,陳明仁赴北京出席全國政協(xié)第一屆會議。9月19日,北京天壇公園和風(fēng)輕拂,楊柳婆娑。隨著一陣歡聲笑語,毛澤東在劉伯承、陳毅、粟裕、程潛、陳明仁的簇擁下,來到了巍峨的天壇下。這是毛澤東在新政協(xié)召開前夕,在共和國即將成立之前,特意邀請著名的國共將領(lǐng),來到天壇游覽,意喻著新生的人民共和國需要大家共同來建設(shè)。在祈年殿前,毛澤東特意對陳明仁說:“來,子良將軍,你站出來,我們兩個單獨照個相?!?/span>
毛主席接見陳明仁。
“這……”毛澤東的厚愛使得這位馳騁沙場近30年的虎將,竟一時手足無措。
陳毅是個急性子,把陳明仁推出來說:“主席請你,你就莫客氣,莫裝斯文了!”陳明仁激動地站在毛澤東身邊,照了雙人半身相。
照完相,毛澤東詼諧地對陳明仁說:“后天21號,我們的新政治協(xié)商會議就要開幕了!各方面的代表人物都有,唯獨還缺少蔣介石的嫡系將軍,你來了,代表性就都全嘍?!?/span>
陳明仁這位前國民黨嫡系軍隊的干將被共產(chǎn)黨人這種不計前嫌、肝膽相照的真誠感動得熱淚盈眶。
毛澤東說:“你順應(yīng)歷史潮流,站到人民的一邊,這很好。不知以后有什么打算,是從政還是從軍?如果從政,撥給你一筆特別經(jīng)費,由你全權(quán)開支?!?/span>
陳明仁答道:“主席,我想帶兵,帶人民解放軍才是我的光榮!”
毛澤東說:“那好,你還是去帶兵吧。我們可以把你的第1兵團正式編成人民解放軍第21兵團,仍由你去當(dāng)司令員,你有什么條件嗎?”
陳明仁來了個標(biāo)準(zhǔn)的軍人敬禮,說:“報告主席,我現(xiàn)在真正地服了共產(chǎn)黨,一點條件都沒有?!?/span>
毛澤東幽默地說:“哎呀,人家有條件,我倒好辦,如果沒條件,我倒不好辦呀。這樣吧,從今以后,解放軍有飯吃,你也有飯吃,解放軍有衣穿,你也有衣穿,一視同仁,決不會有半點虧待你的?!?/span>
“謝謝主席!”陳明仁高聲說。
回到家里,陳明仁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,夜不能寐。他想,1949年8月4日自己率部通電宣告和平起義,做了順乎民意的選擇。實踐證明這種選擇沒有錯,自己之所以能夠在歷史的十字路口上作出正確的抉擇,應(yīng)當(dāng)感謝歷史給了自己這樣的機遇,應(yīng)當(dāng)感謝共產(chǎn)黨,也還要感謝他的結(jié)發(fā)妻子謝芳如。
二
1924年10月12日,在惠州城外的一座掩體內(nèi),國民革命軍的領(lǐng)導(dǎo)人蔣介石、何應(yīng)欽、周恩來和蘇聯(lián)顧問鮑羅廷,正心急如焚地觀看攻打惠州城的戰(zhàn)斗。惠州地勢險要,城墻堅固。加上叛軍陳炯明殘部負隅頑抗,攻城部隊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仍然沒能奪下城池。時任總指揮的蔣介石求勝心切,命令團長劉堯宸要不惜任何代價取得戰(zhàn)斗的勝利。劉堯宸火線組織了敢死隊,他身先士卒,帶頭沖鋒,卻中彈身亡。這時,有的官兵見團長犧牲了,主張撤退待命。這時任連長的陳明仁怒目圓睜,大聲喊道:“不能退!誰退我槍斃誰!”
話音剛落,陳明仁拿上幾枚手榴彈,與副連長一起,冒著槍林彈雨,順著梯子爬上了城頭,使整個戰(zhàn)斗的形勢由此發(fā)生逆轉(zhuǎn)。最后國民革命軍終于攻克了惠州城。陳明仁成為此戰(zhàn)的功臣。
戰(zhàn)后,全體官兵在城外召開慶功會,蔣介石親自發(fā)布命令:“吹號三次,全體舉槍,向陳明仁致敬!”周恩來、鮑羅廷也朝天鳴槍,這是對這位攻城英雄的最好的褒獎。
蔣介石與陳明仁合影。
時勢造英雄,陳明仁在這一天從連長晉升為營長。陳明仁也因此聲名鵲起。真可謂好事成雙,正當(dāng)他春風(fēng)得意時,又有人給他送來了“顏如玉”,向他介紹了一位家教森嚴(yán)、溫柔俊俏的大家閨秀。這個牽線人就是蔣介石。
惠城一戰(zhàn),蔣介石看到“陳明仁這個人可以教矣”。為了自己的今后,蔣介石特意進行“感情投資”。一天,蔣介石派一位姓繆的屬下坐自己的汽車,專門到營部去接陳明仁。半路上繆先生告訴陳明仁蔣先生欲為其提親的事。
性格剛直的陳明仁說:“我不做陳世美,軍人以軍德為本,不能做見利忘義的事情!”
繆先生只好悻悻而歸。
蔣介石知道此事后也并未怪罪,反倒覺得陳明仁忠義仁厚,才堪大用,從此他把陳明仁當(dāng)成自己的嫡系將領(lǐng)。
惠州之戰(zhàn)成為陳明仁人生的一個轉(zhuǎn)機,他從此仕途通達。到1943年,陳明仁已升任為國民黨陸軍第80師師長,中將軍銜。他不折不扣地履行了當(dāng)初對妻子的諾言,從家鄉(xiāng)把妻子接到身邊,隨同左右。陳明仁不僅沒有嫌棄她,還手把手地教她看書寫字,翻譯電報。使悟性很強的妻子從一個目不識丁的農(nóng)村婦女,很快成為一個知書達禮的好管家,參與軍中大事的賢內(nèi)助。她與丈夫休戚與共,品嘗了春風(fēng)得意的滋味,也共同分擔(dān)了國民黨官場上相互傾軋的憂患。
三
1949年2月18日,陳明仁以華中“剿總”副司令兼1兵團司令員的身份率領(lǐng)71軍、29軍從武漢到了湖南。來長沙之前,蔣介石曾給陳明仁一道密令,叫他監(jiān)視程潛,一旦發(fā)現(xiàn)重大變異,可以用非常手段處理。陳明仁來到長沙后,首先拜見了他的老師、長沙綏靖主任兼湖南省主席程潛。
陳明仁全家福。
在程潛和中共湖南地方黨的策動下,陳明仁下定了反蔣起義的決心。不料為白崇禧所察覺,白崇禧設(shè)下一計,在宴請高級將領(lǐng)的會上,要求每個人承諾先將家屬撤至后方,企圖用家屬來牽制每個將領(lǐng)的行動。
為此,陳明仁回到家中悶悶不樂。妻子問道:“你不舒服?”
陳明仁說:“沒事?!敝x芳如沒有再問什么就轉(zhuǎn)身退了出去。
望著妻子的背影,陳明仁內(nèi)心泛起一陣酸楚。妻子跟著自己南征北戰(zhàn),侍奉左右,吃了不少苦,操了不少心!白崇禧后遣親屬的這一招是個試金石,如果不從將暴露自己的意圖,如果按照他說的辦,無異于把妻子送到白崇禧手里。一旦情況有變,家人的生命就難以保全……
但是身為華中“剿總”總司令的白崇禧卻步步緊逼,陳明仁為了不使起義計劃落空,也為了照顧多病的妻子,他心一橫說:就讓我們的兒孫們先走吧。
白崇禧聽罷,佯裝欽佩地說:“子良兄真是以身作則。”
陳明仁回到家中,把這個決定告訴家人。這一消息如晴天霹靂,兒孫們哭作一團。陳明仁苦口婆心,陳述利害。第二天,長子陳揚釗領(lǐng)著媳婦和孩子們,坐上汽車向芷江出發(fā)了……
1949年8月4日,陳明仁在中共地下黨的策動下克服重重困難,通電宣告和平起義。從此走上了一條令他終生不悔的光明道路。而他的兒孫們最終被解放芷江的解放軍從國民黨的魔爪里解救出來。
陳明仁追求光明和對愛情忠貞不二的人生軌跡,使他留名青史!
今天是2024年5月31日,
四月廿四,
世界無煙日。
歷史上的今天:
1980年5月31日 鄧小平肯定安徽農(nóng)村改革
1969年5月31日 打響武昌起義第一槍的熊秉坤去世
1961年5月31日 劉少奇提出“三分天災(zāi),七分人禍”
1931年5月31日 我國第一輛國產(chǎn)汽車誕生
1906年5月31日 羅瑞卿大將誕辰
1162年5月31日 “一代天驕”元太祖成吉思汗誕生
五月的暖風(fēng)已經(jīng)吹過,
六月的蟬鳴即將響起。
時光,從指縫間悄然滑落;
讓我們乘一葉蘭舟,
載一船星輝,
駛向“綠樹陰濃夏日長”的六月!
靜靜地回頭,
默默地對歲月說:
五月,再見,
六月,你好。